远在鲍威尔被提名领导美联储的数年前,他便给这个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央行带来一个在商界学到的教训:管理否则就被管理。
鲍威尔从支付系统到货币政策各方面,他注意到美联储诸多聪明的经济学家会先具体讨论彼此的歧见,然后提出整合过的政策建议呈给理事,期望他们大多会遵循他们的建议。
对于一位出身私募股权投资的律师而言,这难以接受。在那个行业,拟定的交易案必须经过高层决策者严格的审查,还会特别指派公司人员专门对投资案提出反方观点。
因此,鲍威尔担任美联储理事时,他也会提出不同意见。一位曾经与鲍威尔共事过的前美联储官员表示,鲍威尔在某些场合会坚持让幕僚在他面前辩论政策主张。他还会研读堆积如山的学术研究,并提出问题。在任职美联储5年多的时间里,即使经常挑战下属充分准备的议案,鲍威尔仍得到工作人员的敬重。
因此,当明年2月鲍威尔正式接任新职务时,他这些过往经历将派上用场。他将带领300多位经济学博士,同时他也是自Paul Volcker在1979到1987年担任主席以来第一位没有经济学博士学位的美联储主席。外界已经有人开始担忧他会被美联储的工作人员压制。曾经名列特朗普总统属意人选之一前美联储理事Kevin Warsh在争取主席职位时,曾主张需要有位局外人来挑战美联储内部的群体思想。
避免群体思想哈佛大学经济学家Karen Dynan表示,美联储主席向委员们的分析提出挑战非常重要,最危险的就是但委员们的分析与广泛共识一致的时候,就会被很快接纳。
美联储员工代表了世界上最好的一批经济专家。在很多方面,他们做出的预测和政策指导都被决策者们高度重视。但是他们也被批评过于狭隘,就像鲍威尔所认识的那样,他们拒绝对在行长们面前公开辩论未解决的问题非常抵触。此外,高层员工之间的人员更替率非常低。当出现更换时,替代者一般都是从内部提升上来的。
在美联储的8位主管和副主管中,有6名从美联储体系内开始他们的事业。只有1位有私营行业工作经验。也就是说美联储体系内的经验令美联储获益匪浅,但是美联储缺乏新的思维模式。
耶伦的耐心现任美联储主席耶伦坚持她的观点:随着经济恢复,官方劳动力之外的美国人可能并不会轻易回到劳动力市场。美联储员工们对此表示怀疑。他们认为,美联储需要以更快的速度加息。最终耶伦的观点被证实。她以极其谨慎的步伐加息,并未引发通胀攀升,而且成千上万的劳动力重新进入市场。
很多人怀疑,鲍威尔并没有耶伦所具有的知识和信心来效仿耶伦。
纽约联博(Alliance Bernstein)资产管理公司资深美国经济学家Eric Winograd表示,鲍威尔并没有耶伦那么深的知识储备可以依赖,当然现在并不重要,因为当前还相对平静,政策轨道已经基本设定,但是等到周期轮转,美联储必须要改弦易张时,他会怎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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