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资本所集中的竞争性领域出现严重过度投资和低质产能过剩,大量低效产能和僵尸企业的存在对民间投资形成挤出效应,实体经济投资回报率已变薄,民间资本投资意愿下降。
进入2016年后,民间投资增速由2015年增长10.1%下降到1—6月份的仅增长2.8%。与民间投资增速下滑相对应的是,国有控股投资增速从去年全年的10.9%大幅拉升至今年1—6月份的23.5%,与民间投资增速下滑形成巨大反差。
“遏制民间投资增速下滑的出路是坚持让市场出清、降低投资成本,同时加快改革步伐,扫除投资障碍。”国家发改委宏观院投资研究所战略研究室主任罗松山说。
“投什么都挣钱已成过去”
“投资回报率下降、市场预期趋弱,是导致民间投资下滑的主导因素。”罗松山说。
实际上,目前民企发展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在过去一直存在,现在民企投融资环境与十年、二十年前相比要宽松和公平得多。“过去,民间投资高速增长,关键是那时市场需求旺、投资机会多,投什么都能挣钱,但这种时代现已成过去时。”罗松山说。
一方面,民间资本所集中的竞争性领域出现严重过度投资和低质产能过剩,大量低效产能和僵尸企业的存在对民间投资形成挤出效应,实体经济投资回报率已变薄,民间资本投资意愿下降。
另一方面,银行业过度抽贷、压贷,加剧民间投资增速下滑。“民企融资难问题一直未得到有效解决,大量社会资金流入国企和政府平台,刺激投资的专项建设基金也因需政府回购担保而很少由民企获得,融资难制约民间投资能力。”罗松山指出。
据了解,在本轮经济下行期间,一些银行尤其是股份制银行对民企出现的暂时性困难,不是采取“先贷后还”、在风险防控基础上进行合理的金融支持,而是过度抽贷、只收不贷,或跟风式抽贷、压贷,使一些产品有市场需求但现金流不太充足的企业雪上加霜,加剧民企资金“失血”。
“重振待发的短暂过程”
专家们指出,尽管传统制造业和服务业利润空间不大、进一步扩大投资空间有限,但并不意味着民间资本没有其他投资空间。
实际上,基础设施和市政公共设施、教育、卫生、文化旅游等领域,具有越来越旺盛的市场需求,且存在着明显的供给短板,投资空间巨大。通过落实促进民间投资的政策,打破民间资本进入的“玻璃门”“弹簧门”“旋转门”甚至“无门”障碍,增强民间资本的投资意愿。
我国传统竞争性产业逐步出现过剩,而新兴产业正处于培育、形成阶段,市场尚不成熟,企业进入的资金、技术、人才等门槛较高。罗松山分析指出,从传统产业向高新技术、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发展的民营企业,在创新能力、技术储备、人才储备等方面都显得很不够,许多民企看不清转型方向、找不到投资盈利点,呈现观望、等待或退出状态。
“当前投资增速下滑是企业自我调整、休养生息、重振待发的短暂过程,具有一定必然性。”罗松山说。我国仍处于工业化、新型城镇化进程之中,消费结构仍处较低层次,区域间、城乡间差异较大,未来发展对投资需求依然很大,投资空间仍然广阔,由未来市场驱动的投资增速不会长期低迷。
“切实还权于市场”
下一步,如何稳定市场预期,激活民间投资?
罗松山建议,应尊重市场规律,通过市场逐步出清。让低效产能和僵尸企业在市场竞争中逐步淘汰、出清,为民间资本腾出投资、发展新空间。
同时,在减费降税和金融支持上实施更有力的政策。比如,通过大幅降低企业所得税、基准利率上浮幅度等措施,切实降低民企投资、生产成本。在建设性财政支出中,加大对民企投资补助、贷款贴息、风险补偿、担保补贴的力度。又如,强化对银行业的监管,切实解决民企融资难问题。严肃查处银行业提前收贷的违约行为与抽贷、压贷行为,严禁不合理的只收不贷行为。严防银行业对民企的变相抽贷,满足民企合理的贷款需求。
此外,罗松山强调,接下来,要加快国企改革步伐,拓展民间投资领域和空间。同时,加快改革步伐,扫除投资障碍——
一是进一步简政放权,切实还权于市场,减少办事程序,提高办事效率,减少制度交易成本。二是建立新型政商关系和激励机制,建立起综合GDP、就业、创新、促进民企发展等内容的干部考核机制。三是切实放开市场准入,进一步加快清理基础设施、服务业领域存在的“玻璃门”“弹簧门”“旋转门”,按照“非禁即入”原则全面放开基础设施、服务业的市场准入,切实落实民间资本的市场主体地位,不断扩大民间投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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