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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中国大陆首富、网易CEO丁磊近日再次引起关注。在网易季报电话会议上,他质问花旗分析师“你又不是我老板,我把整个管理的东西跟你讲干什么？”这并非丁磊首次对华尔街分析师发标,此前,他曾表达过“华尔街给我们的建议不敢恭维”、“许多华尔街分析师是用美国的方法思考中国的市场”等观点。
此次季报电话会议后,丁磊接受采访解释说,他当时希望会议能“提一些有意思的问题”,如果都是“用外交辞令回答,那会议也很没意思”。
除了炮轰华尔街分析师,丁磊近两年最引人关注的行为是接手网游《魔兽世界》及养猪。他说,养猪只是一次试验,网易要始终坚持做游戏和互动社区。他给自己新的角色定位是产品经理。
聊华尔街
虚伪外交辞令没意思
记者:网上说你是“怒斥”分析师,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丁磊:分析师他不应该关注这个领域,而且他问的这个问题涉及我们公司的机密,他问《魔兽世界》在二、三线城市营销策略是什么。因为电话会议是公开的,所有的人都听,而且是做存档保存的。像这种问策略的问题,我也可以说一些虚伪的外交辞令,我们可以做得很好等等,这样把整个会议就变得没有意思了。
记者:对华尔街分析师,这不是你第一次发表这种看法,是不是对他们有一定的成见？
丁磊:问这些问题的人还是不了解这个行业。很多人都是在香港,比较肤浅地做一些调查,然后得出一些结论;作为这个行业的分析师,很多人连网游都不玩,有资格来问我问题吗？什么是一、二、三线城市？北京这几个核心区的宽带用户比例,和大兴、通州、昌平的这个比例各是多少？我知道。这个区别,就决定了一线和二、三线城市。你要了解这些数据以后,才能来制定营销策略,例如对朝阳区的用户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营销策略,到密云以后怎么办,密云到底用户有多少,应该很清楚才能对症下药,才知道自己花的钱多还是少。
记者:你自己有没有去网吧暗访过玩家,实地考察过网游？
丁磊:有。我当年决定做网游时,就两个人,从中国地图的鸡头一直跑到鸡脚,哈尔滨、吉林、大连、济南、江苏、浙江,再跑到海南,沿着整个海岸线,将近20天,每个晚上大概跑10个网吧,看他们玩什么游戏。为什么玩网游,主要作品有哪些。
记者:跑下来感觉怎么样？
丁磊:当时的印象,好像别人家的游戏作品都做得比较肤浅,可以有更多功能加进去,但都没加;所以我回来觉得自己做的话,可以把这部分做进去。
聊产业
不知传统行业谁是标杆
记者:在今年的Chinajoy(中国互动娱乐展)上,有不少网游企业都提出做“平台”,就是他提供运营基础平台,与游戏制作团队合作,一起做网游。记得你曾非常鲜明反对“平台”,认为是一种变相挖人的方式,现在这个看法有改变吗？
丁磊:平台有很多做法,但这不是我想的。提出平台这个想法的人还是看中经济利益;企业固然要讲经济利益,但还要看中用户的满意度。如果不好的产品放到平台上,最终伤害的还是消费者。电子商务有B2C和C2C,后者的用户满意度就没前者好。
记者:这样说来,' 互联网行业其实跟传统行业没什么不同。
丁磊:传统行业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但是它没有一个更好的反馈机制,网游网上反馈非常明显,马上可以从IP地址中看出来。而且中国的传统行业现在也比较复杂。
有时候我看看传统行业这些企业,发现有机会做' 房地产的都去做房地产去了。比如我们宁波以前有个做衣服的企业' howImage('stock','1_600177',this,event,'3760') 雅戈尔(' 600177,' 股吧);比如华润,以前是做商业的,现在也做地产去了,做' 家电、消费品比较好的公司,好像很多都去做地产。真是不知道现在传统行业谁是我们的标杆。
记者:你觉得网易会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呢？
丁磊:我们还是在互联网的互动,就是交互性的产品上。游戏,还有未来的互动社区。
记者:社区还有很大的机会？
丁磊:肯定,不需要想。网易开始做的就是社区。
聊养猪
猪肉商标已注册
记者:你始终坚持做游戏和社区,又在Chinajoy上演讲说要做“功夫熊猫”,好像这与互联网行业给人的印象不大一样。
丁磊:其实好多成功的企业都有这样一个特征。Google做搜索,苹果做手机,他们都不是行业第一家,不够“先锋锐利”。
我去日本和意大利考察,他们的企业也很有意思。东芝不光做电脑电视,他们还生产机床,军工产品;佳能不光做相机,还做医疗设备,但他们在进入的领域做得都很好。
意大利的企业,按我们的标准看都是中小企业,法拉利一年才产6000辆' 汽车;杰尼亚、Prada,都是家族企业。但是他们能领导世界潮流,代表行业趋势。
我觉得,他们的目标专注。
记者:你去日本是打算进军日本还是引进技术？
丁磊:我是去考察养猪。
记者:网易作为互联网公司去养猪,是不是不够专注？
丁磊:养猪不是企业多元化,它只是一个试验农场。中国今天有一群人' 生活在城市里,对农业的生产过于漠视。每天只知道吃鸡蛋和猪肉,就不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来的东西安不安全,然后生了病就乱投医,不愿意用自己的智慧和知识帮助农民做些什么,帮助农业生产做些什么。
记者:养猪可以吃上放心肉？
丁磊:对,我喜欢吃火腿,我自己生产的肯定放心。
记者:这件事还在做吗？
丁磊:在做,猪肉的商标都注册了。
聊政策
应该多去引导和鼓励
记者:你是中国最早从事网络游戏的人之一,对现在网络游戏方面的管理措施和政策,有没有什么建议？
丁磊:我想是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怎么引导把游戏这种手段和教育结合起来。MBA、EMBA的课程,很多是游戏,怎么把游戏和教育结合起来。当然不一定是MBA这种结合,小学教育都可以结合。应该多去引导和鼓励,不能老是反对。第二个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推动这些成果走向世界。
记者:为什么走向世界需要政策来支持和推动？
丁磊:需要一整套财政体系上的支持,比如中国对海外投资的一些税之类。新加坡税就比较低,如果说总部经济,新加坡是很有竞争力的。如果本来是中国企业,但是中国企业税负高,你把总部设到新加坡去,那就麻烦了。说到国家支持,韩国举全国之力起码还弄出两家世界级公司,三星和LG,中国有没有呢？
记者:中国有' 中石油和' howImage('stock','1_600028',this,event,'1770') 中石化(' 600028,' 股吧)。
丁磊:中石油和中石化的规模绝大部分依赖中国市场。三星和LG是产品走向全世界。要看这个。
聊创新
一手卖咖啡一手卖茶
记者:要走向世界可能首先要有创新吧。
丁磊:我觉得中国互联网企业都很有创新,比如京东商城,它做211限时达,我开始不相信,有一天早上6点钟起来,买了几罐汽油添加剂,下午4点钟就给我送到了。
记者:这个创新利用的是中国极端廉价的人力资源。你想过在网易发挥这种优势吗？
丁磊:这个优势只能在餐饮、物流、搬运这类行业发挥,网易发挥不了。
记者:网易现在跟暴雪合作,会不会给自己的原创团队带来压力？
丁磊:这个不会。中国喜欢喝茶,网易做的是茶,老外喜欢喝咖啡,他们做的是咖啡,我只不过是一手卖咖啡,一手卖茶而已。
我觉得真正优秀的研发人员,他应该用敏锐的触觉能够了解到这个世界上谁是它的标杆。对我来说,只是公平分配资源就行。
记者:在新生效的网游管理规定里,对PK行为进行了严格限制。网易新推出的《大唐无双》却主打PK特色。不怕触雷吗？
丁磊:那个规定中限制的是强制PK,这个我们游戏中也是严格禁止的。我跟你竞技,两个人互相同意,那我们可以切磋一下。这就是体育竞技活动中和现实生活中两个人打架的区别。如果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上去就砍你两刀,这就是强制性PK,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那可能会产生一系列的江湖恩怨。
聊身份
自己是个产品经理
记者:你还把自己定位为研发工程师吗？
丁磊:我觉得自己是个产品经理。
记者:还会亲自面试来求职的人？
丁磊:会。
记者:一般主持哪类职务的面试？
丁磊:产品经理。
记者:面试时有没有习惯问的问题？
丁磊:主要是看观察分析能力和总结能力。比如说会问你最近看的一本书是什么？最近最喜欢一部电影是什么？把里面你所喜欢的细节描述出来,我看看你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记者:要完成你的面试题需要有很好的记忆力。
丁磊:必须有。记忆力不好,什么都干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