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雷厄姆一次偶遇 他坚守价值投资40多年顺水鱼财经

查尔斯·布兰德斯（Charles Brandes）将本杰明·' target='_blank' >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的价值投资原则应用于全球化阶段以创造大量财富，但是他的投资人并没有分享这一原则。

查尔斯·布兰德斯（Charles Brandes）之所以获得成功，是因为他愿意走一条与其他大多数投资者并不相同的道路。

40多年前的一次偶然邂逅让价值投资经理人查尔斯·布兰德斯受益匪浅。布兰德斯出现在圣地亚哥资金管理公司总部的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会议室，他朝大厅走去，想要展示他在1974年收到的价值投资之父的来信。当时，他刚开始开展自己的业务，将要成立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Brandes Investment Partners）。玻璃下面压着格雷厄姆微微泛黄的信纸，旁边是格雷厄姆在1934年与戴维·多德（David Dodd）共同创作的第一版《证券分析》（Security Analysis），这本书成为购买定价低于其实际价值股票 的投资者的圣经。

在他自己的有关投资的《布兰德斯对价值的看法：独立投资者》（Brandes on Value:The Independent Investor）一书中，布兰德斯记录了他与格雷厄姆的第一次偶然会面，以及他们随后的谈话是如何改变了他的人生。布兰德斯对格雷厄姆的疯狂崇拜没有就此结束。他为一个智囊团出资，研究格雷厄姆的投资理论和其他话题，如抵制行为偏差，他的市场营销材料包括格雷厄姆的个人简介，以及关于著名投资者在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的成立中起到的作用的宣传册。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特别关注于价值，目前拥有300亿美元的资产。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网站上时长三分钟的' 视频《查尔斯遇见本杰明·格雷厄姆》，赞颂了让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的“纪念性的命运转折”。戏剧性的画外音赞扬布兰德斯具有拒绝华尔街的勇气，“让自己不受短线投资主义的约束”，并在思想自由的加利福尼亚州开办了自己的公司。

忠于价值投资

布兰德斯使用格雷厄姆和多德的方法进行投资，并坚持在过去四十几年中发生的多次股市繁荣和全球金融危机期间购买上市股票 ，这让他成为圣地亚哥县最富有的人。甚至在支付了高额的离婚抚养费之后，他的资本净值估计也可达12亿美元，并使他一举进入' target='_blank' >福布斯美国富豪榜前400的名单。他试着不去花更多的钱购买股票 ，而情愿投资于挥霍的生活。布兰德斯拥有圣地亚哥市最昂贵的住宅，有足够的空间存放很多玩具。根据他在2011年签订的离婚协议，他的车库中停放着10辆' 法拉利，总价值超过 400万美元。

学术界多次指出，从长期来看，购买价值型股票 的策略会比投资于所谓的热门股票 取得更好的收益。格雷厄姆概述了在' 美国进行价值投资的框架；布兰德斯在全球采用了这种战略，他相信，更广泛的网络会产生更多的潜在机会。尽管价值型股票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业绩不佳，从而让很多投资者不再采用这一策略 ，但是布兰德斯的整个职业生涯中都遵循着格雷厄姆信中的神圣之文。“他坚持使用价值投资法，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一刻的退缩和动摇。” 布伦特·' target='_blank' >伍兹（Brent Woods）说。布伦特·伍兹1995年加入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2012年接任首席执行官。

布兰德斯因为采用价值投资的传统方法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他的公司每年都在盈利。然而，投资者并不总是能受益于他的固执己见。他规模最大的国际基金在过去十年取得了具有代表性的较差结果，而他的全球基金也步其后尘，这主要是因为在金融危机期间作出的错误决定。布兰德斯的投资者只能在15或20年后看到显著的超额回报。

布兰德斯的业绩记录表明，多年来一直在亏损的主动管理型基金经理人面临挑战，他们的基金最终沦为了便宜的指数产品，仅仅能够承诺取得基准回报。某些选股者承诺，不仅提供高额回报，而且保护客户不会受到市场低迷的冲击，投资者对他们越来越表示怀疑。虽然投资者喜欢坚持自己的理念、不人云亦云的经理人，但是布兰德斯在2008和2009年买入金融股，却显示出他对信仰的坚持太过分了。

布兰德斯2011年的个人月收入是1600万美元，这也解释了指数基金如此流行的原因。主动型基金的投资者有时可能会盈利，但是主动型基金的经理人却一直都是赢家。无论基金增值还是贬值，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的收费都高达95个基点。尽管指数型基金的收费仅有6个基点，且没有提供任何下行保护，但机构投资者可以确切地知道自己该期待什么，而不用研究和质疑经理人的想法，也不用和董事会辩解自己支付了多少费用。

像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这样业绩记录好坏参半的公司表明，找到始终表现出色或能让人们充分理解其基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表现不佳的经理人太难了。“这些基金看起来在不断下跌、反弹、亏损和收复，但整体来看，它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基准上下。”洛杉矶投资顾问公司（Angeles Investment Advisors）首席投资官迈克尔·' target='_blank' >罗斯（Michael Rosen）在评论布兰德斯的主要策略时表示。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塔莫尼卡的洛杉矶投资顾问公司，为价值470亿美元资产的投资者们提供建议，他们仍和布兰德斯一起投资，但是投资规模远不如从前了。罗斯证实了评估主动管理型基金经理人、他们的业绩以及其将来的表现有多么困难。布兰德斯的回报可能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很多公司都曾经表现平平，而且，他表示，还需要对其他因素进行分析。“如何区分真正优秀的机构和一般的机构，不是用一个简单的公式就能表达的。”罗斯补充道。

布兰德斯的基金

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是一家私人公司，拥有包括布兰德斯在内的23名合作伙伴和337名员工。它管理的资金数额波动明显。在开展业务20多年后的1995年年底，该公司只有60亿美元的资产。20世纪90年代末，其全球和国际旗舰股票 基金开始产生丰厚的利润，这家公司进入了腾飞阶段。1998年底，布兰德斯资金达到了250亿美元，尽管公司开始对新客户封闭基金，因为它认为客户数量的增长会降低业绩。到2000年代，市场增值加上现有客户注入的新资金，使得资产数量继续攀升；2007年年底，布兰德斯的资产达到了1120亿美元。然而，金融危机期间的糟糕表现吓跑了很多投资者。自2008年起，该公司的资产每况愈下，2014年底已降低至264亿美元。

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的国际股票 基金（投资美国之外市场）在过去十年跑赢了公司的全球股票 基金——无论是在绝对值还是相对值方面——但是在此期间，无论哪种投资工具都未能从同行中脱颖而出。

除了其旗舰基金，布兰德斯还提供20款价值型投资，包括美国和全球小盘股票 以及全球产品中盘股票 。该公司的投资重点是欧洲股票 、亚太股票 （不包括日本）以及固定收益。其中10项规模较小的策略，在三年内每年超过其基准1至4个百分点。奥利弗·默里（Oliver Murray）于2002年加入该公司，在' target='_blank' >加拿大成立了一家共同基金公司，目前担任客户服务负责人。他谈到，作为一家独立的公司，布兰德斯可以忠实于价值。“为了做到这一点，你需要不受公司业主等外来影响，把达到资产集中的目标和盈利的目标放在首位。”

和其他投资类型一样，价值投资有时得宠，有时失宠。按照某些尺度来衡量，价值型股票 表现不佳已经有7年了。2007年，在审查Hotchkis Wiley的400亿美元价值型资产后，' target='_blank' >约瑟夫·休伯（Joseph Huber）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埃尔塞贡多成立了休伯资本管理公司（Huber Capital Management）。他表示，投资者从主动型基金转向被动型基金让选股者的工作更加困难，尤其是价值型投资者。他解释道，被动型策略是价格动量策略：股票 价格越高，需要持有的指数基金数量就越多。这是高买低卖方法。“主动型基金经理人表现较差，是因为他们试图采取相反的做法——低买高卖。” 休伯说，“他们失去了这些股票 ，因为客户将资金转投于被动型基金。”他指出，在2014年，账面值（账面值是一种常见的价值统计标准）最低的股票 低于账面值最高的股票 高达10个百分点。

布兰德斯没有为自己在2008年作出的决策道歉。他只是说，公司应当仔细考虑在某些情况下其所持股份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声称，认为市场已经永久性地改变，或者怀疑价值哲学的有效性，或者承担

更低风险，这对于任何投资者来说都是更加危险的。“我想，你可能会比我们以前更多地想到股市黑天鹅。”72岁的公司董事长及其投资监督委员会成员（但不再参加日常选股）布兰德斯说，“我确认，我们现在会更多地想到股市黑天鹅。但是，你必须非常小心，因为发生股市黑天鹅事件的概率太低了。现在有业内人士称，发生信贷危机的可能性高于钟形曲线所显示的可能性。但是我不太相信。”

他可能是对的。20世纪90年代末技术泡沫达到顶峰时，很多价值投资经理人都认输了。几年后，市场发生了改变，价值型股票 大幅反弹，成长型股票 不再受青睐。

布兰德斯自夸说，自己经历的市场周期比大部分专业投资者都要多，而且这一次同样有耐心坚持到最后。他的全球股票 基金40多年来一直是最深得人心的七大基金之一。

尽管学术界证明是存在价值溢价的——不受欢迎的价值型股票 的表现优于成长型股票 ——投资者可以以不同的方式实践这一策略。格雷厄姆只提供了这一类型的一般框架。很多价值型投资者在寻找质量更高的业务，因为他们认为在艰难时期这些业务可以为他们提供保护。其他投资者则避开了那些因结构复杂使得预测未来收益困难的银行和公司。

布兰德斯称，他本人也采用了一种质量监测，但是他补充说，质量和其他因素可能降低真正的价值策略的有效性。“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或许能使情形缓和，但条件是，他们得具备耐心。”他解释道。他提到，当前的环境让他想起了他职业生涯的早期，那时，他还不善于说服人们认同价值是选股的最佳方式，或者让他们在自己这投资。

与格雷厄姆的相遇

布兰德斯致力于证明自己只是一名局外者。他在自己的书第四版序言中写道：“价值投资也需要自然倾向于或坚持走一条与大多数人不同的路。”他解释说自己是个左撇子，而大量的研究表明，左撇子具有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

布兰德斯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吉布索尼亚长大，这个小镇位于匹兹堡以北不到20英里。他的父亲拥有化学博士学位，在海湾石油公司（Gulf Oil）研究小组工作。他的母亲拥有奥柏林音乐学院硕士学位，是一名钢琴教师。布兰德斯就读于附近的' target='_blank' >刘易斯堡市巴克内尔大学，1968年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他谈到，自己独立作出了重大的人生决定，即在毕业后前往阳光灿烂的加利福尼亚州，这不仅是为了躲避寒冷，而是为快速发展的祖国奉献出自己的青春。他选择了圣地亚哥，这是由于这里没有洛杉矶或旧' target='_blank' >金山那么拥挤。

市场繁荣与萧条期间，价值投资深深吸引着布兰德斯，这在他早期的金融业职业生涯中十分明显。在股票 快速获利时代结束时，他在圣地亚哥州立大学读MBA期间（他并未获得MBA学位），担任经纪人实习生。1971年，布兰德斯放弃了研究生的学习，在拉霍亚找到一份工作，在海登斯通（Hayden,Stone Co.）投资银行担任经纪人分析师，海登斯通投资银行现在是摩根士丹利财富管理公司的一部分。在那里，他学会了基本股票 分析，并发现了其出售价格低于其预期的证券价值。但当时，价值投资被认为是守旧派；IBM公司等50只大公司成长股飙升。在海登斯通公司，布兰德斯见到了格雷厄姆。格雷厄姆走进经纪公司，想要获得他有兴趣购买其股票 的一家陷入困境的家电制造商的有关信息。

走出大学三年后，布兰德斯勇敢地追问这个当时受到金融界崇拜的人。“格雷厄姆十分注重礼仪。”他回忆道，“我在他的公寓中见到他，他坐在办公桌旁，仍然穿着大衣，系着领带。”两个人谈论了劝说他们将公司收益的50至60倍用于投资的成长型投资者，以及当时流行的价值线投资调查的劣势。

格雷厄姆让他年轻的弟子确信，若受雇于当前的雇主，他就无法推行价值投资。在1973至1974年熊市期间，布兰德斯决定开办自己的公司，公司原名为布兰科投资公司（Branco Investors）。格雷厄姆在1974年3月1日写信给布兰德斯，他在信中说，很遗憾，自己不能参加公司的开业典礼，因为他的健康状况越来越糟糕。两年后，格雷厄姆去世。

价值投资的成败

布兰德斯推出一项全球基金，并为少量个人客户管理资金。虽然他的导师从来没有在书中讨论过国际投资，但是布兰德斯相信，更加宽阔的视野将带给他更多的机会。“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想要采用他的原则，并在全球范围内应用。”他说。

1975年市场好转，布兰德斯的基金上涨了75%。1976年至1982年，布兰德斯获得的收益并不比基准回报好多少。在那六年中，市场的上下波动使他更加坚信，从长期来看价值投资将是有效的。投资者会根据不相关的信息买进和卖出股票 ，布兰德斯将趁虚而入，以折扣价买入他看好的公司。

1982年开始了持续时间较长的牛市，但直到雇用到可以帮助他进行管理和市场营销的人才，布兰德斯公司才得以成长。在20世纪80年代中叶，他雇用了罗伯特·伍德（Robert Wood）、格伦·卡尔森（Glenn Carlson，后来成为首席执行官）和杰弗里·巴斯比（Jeffrey Busby，他也成为事实上的首席运营官，并建立了计算机系统以支持公司的全球投资）。布兰德斯的一个优势在于，他愿意在信息不足和很多海外市场的监管规则仍处于初期阶段时进行海外投资。对于更喜欢投资而非管理的布兰德斯来说，这些人会帮助他将公司变成一家专业机构。

和所有的价值经理人一样，布兰德斯认为，购买股票 时需要注意安全边际——一家公司的股票 价格及其潜在价值之间的差异。他力图以低于其固有价值的折扣价收购公司，目标是持有股票 五年以上。他认为，时间越长，获得超额回报的机会就越大。他限制在投资组合中拥有股票 的数量，有时候购买较高百分比的公司流通股，并扮演幕后的活跃分子。

当投资者发现，布兰德斯手中那些曾经不受欢迎的股票 及其价格接近他所认为的公司实际价值时，他就会卖出自己持有的股票 。他是行为金融学的忠实信徒，认为自己可以利用投资者在市场中所犯的错误。他使用团队而不是个人来运营基金。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的高管们认为，公司的成功来自于其投资过程和理念，而不是任何个人。“团队中的每个人都需要说明自己在这个特定的业务、国家和行业中对价值的看法，而我们认为自己可以更好地估计实际价值。”客户服务负责人默里补充道。

虽然布兰德斯从一开始就进行全球性投资，但是他在1990年推出了一项把美国排除在外的基金：布兰德斯国际股票 基金。在当时，冷战刚刚结束，顾问们建议美国机构在本国以外开展多样化的业务，投资者最终开始向海外转移资金。经纪人开始增补布兰德斯国际基金。1994年，布兰德斯开始使用新的基金面向各机构进行市场营销。同年，他推出了' 新兴市场基金；三年后，他开始运营一组小盘股票 基金。国际股票 的表现十分强劲，1995年跑赢其基准2.5个百分点，1996年达到10.3个百分点，而1997年该数值上升至18.3个百分点。1998年年初，公司拥有将近160亿美元资产，并在两年内增加了100亿美元。

20世纪90年代末，大量价值投资经理人退休，因为他们的基金在科技股热潮中处于落后地位。布兰德斯却仍然坚持自己的理念。他并没有买进' 互联网股票 ，因为他认为互联网股票 的定价简直不可思

议，相反他买进了不太受欢迎的汽车制造、建筑材料和公用事业公司的股票 。客户们被迫接受他的意见，向公司注入100亿美元的资金，促使布兰德斯在1998年部分关闭了国际基金。这是公司关闭的多项基金中的第一例。

2000年技术泡沫破灭时，布兰德斯的策略看起来是非常富有才智的。全球和国际股票 基金分别比其基准高出36%和17%，资产额继续上升，2001年底达到了620亿美元。公司在2001年向新客户关闭了全球基金；两年后，完全关闭两项基金——这一行动对于资产经理人来说是很少见的——从而试图避免其资产规模的扩大损害到现有股东。其他基金部分或全部关闭，包括小盘、新兴市场、欧洲股票 和日本股票 策略。2003年至2006年中，布兰德斯的资产从758亿美元上涨至1170亿美元，大部分增加的资产来自所持基金价格的上涨。

金融危机对于布兰德斯来说是一场灾难。直到2007年为止的十几年间，公司持有的金融股票 非常少。公司曾收购和售出了' 保险巨头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尽管利润丰厚，但是公司认为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的估价过高了。但在2006年底至2007年初的时候，市场出现了裂缝，公司开始认识到，银行很快就会进入价值领域。

2007年夏天，布兰德斯开始着眼于商业和投资银行、消费金融公司、储蓄银行、保险公司和美国汽车公司。公司通过在过去的经济衰退期间收购的这类公司而获利；通过这方面的经验再加上新的分析，公司开始大量吃进这些行业的股票 。最坏的假设情况，就是房价调整高达10%，而这种情况国内从未发生，公司买入像美国国家金融服务公司（Countrywide Financial Corp）和房地美（Freddie Mac）的股票 。由于布兰德斯的基金遭遇重大损失，公司也蒙受了损失，因此在关闭多项基金时基本上也关闭了其市场营销机构。“我们丢失了新客户开发的优势，” 默里说，“走出危机后，我们必须从头开始重建全部领域。”

布兰德斯喜欢强调自己的独立性，但2008年除外。在他的书中，他写到了自己导致危机发生的购买行为：“我仍然认为这是明智的价值取向，对于我们应用该种策略的很多股份来说，它能够发挥很好的作用，而不是和很多其他股票 一样，出现我们无法预见的力量和发展。”

这位忠实的价值型投资者可能会相信其公司的决定，但是客户们开始逃离。当时，布兰德斯看到了很多机会，但是他无法说服任何人掏出更多的钱。到2008年底，现有客户和市场之间的损失，使公司资产缩减了一半，减少至530亿美元。2009年，股票 基金普遍反弹，布兰德斯最大的投资组合却没有反弹。全球股票 基金比基准低了将近11个百分点，国际基金落后于基准近10个百分点。到2010年底，公司只剩下480亿美元的资产；两年后，仅剩下70亿美元的资产。肯尼斯·利特尔（Kenneth Little）是布兰德斯研究团队和投资团队的负责人。他说，与公司合作了几十年并且在当时获得很好的回报的客户也选择了离开。“短期内的表现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尽管表现从一开始就相当不错，”他解释道，“很多客户变得更加重视短期收益。” 加拿大投资管理公司Open Access首席信息官和布兰德斯研究院（研究市场行为和投资组合管理）咨询委员会成员泽夫·弗莱什曼（Zev Frishman）补充道：“很多投资委员会在两年表现不佳后就会解雇经理人。直观上说，这听起来很不错，但是这就是存在价值溢价的原因。大多数投资者都无法承受这种损失的痛苦。”

保持独立性

在布兰德斯投资合伙公司大厅中展示的《证券分析》副本一书，是在2000年10月以5500美元的价格购买，其价格略高于当时的珍本网站上该书价格的一半。尽管其价格更高，但是布兰德斯却认为金融圣经完全是便宜货。毕竟，价值型股票 才刚刚从最糟糕的表现不佳时期恢复过来，而且他认为，市场先生（格雷厄姆为帮助学生理解证券价格的不合理性而创造的人物）对一本具有标志性的指南类书籍副本估价欠妥。现如今，这本书在古籍商手中的出售价格高达16000美元。

布兰德斯自公司成立起就做了很多机构投资者喜闻乐见的事。他仍然十分独立，所以他的公司可以安全度过表现不佳的时期，而不用回答具有不同目的的业主的问题。他对于自己理念的坚持，造就了一家由富有经验的投资团队组成的公司，而他从未超越自己最了解的领域的边界：价值投资。他甚至关闭了多项基金。

尽管布兰德斯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他的专业精品公司在十年前规模却过于庞大。“当你的资产达到如此大规模的时候，你的投资理念和战胜别人的能力就会明显减少和降低。”摩根凯瑞资本管理（Morgan Greek Capital Management）首席执行官和首席信息官马克·尤斯科（Mark Yusko）说道。摩根凯瑞资本管理是一家位于加利福尼亚北部教堂山的机构和富裕家庭投资顾问公司。

布兰德斯以及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公司可能也迷失了方向。当地报纸报道，一名投资者在法庭上与其前妻对峙，以100万美元邀请' target='_blank' >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Christina Aguilera）在他的年度万圣节派对上献歌，并额外支付给艾尔顿·' target='_blank' >约翰（Elton John）150万美元在他与第三任妻子塔尼娅（Tanya）的婚礼上表演，这为次贷危机埋下了伏笔。“投资业务中存在一种惯例，就是当公司取得巨大成功后，他们就会犯错。”一名不愿提及姓名的顾问说，“为财富而折腰是自然的人性。”

自从布兰德斯第一次偶然见到本·格雷厄姆，阿尔法（基准风险调整后的回报率）就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过去30或40年，每个人在资金管理中都变得更加精明。”洛杉矶的罗斯说，“想脱颖而出是非常困难的。像布兰德斯这样的公司不再拥有一开始具有的信息优势。”

然而，很多价值型投资者认为布兰德斯的问题很简单：他过于沉溺于过去。虽然价值投资之父让其弟子只专注于公司的基本特征，认为人们无法预知未来，但是很多价值型投资者都表示，过去40年金融界已经发生了改变，忽略宏观经济状况是十分危险的。布兰德斯主要关注的就是公司的基本情况，而不是宏观状况。个人和公司的债券发行大幅飙升，促使很多价值型投资者去思考，信贷泡沫究竟是在哪里形成的。当存在过多的信贷时，股票 可能看起来很便宜，然而收益却无法持续。货币也发生了改变。布兰德斯从来没有进行过货币对冲，他认为这很难做好，而且价值型投资者可以通过投资扩散管理风险。

有些人谴责布兰德斯不遵守第三大道资产管理公司（Third Avenue Management）创始人和另一个原创型思想家马丁·' target='_blank' >惠特曼（Martin Whitman）的准则，应当购买便宜且安全的股票 ——这意味着，它们具有强大的资产负债表。鉴于银行和其他公司（尤其在欧洲）在2000年代借入越来越多的资金，布兰德斯继续购买这些股票 。虽然他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价值投资经理人，但是一些投资者声称，他忽略了明显的警告迹象。

价值投资经理人最大的转变（他们目前仍在这样做），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优质公司。很多投资者承认，很难评估一个行业是否会永远地恶化下去。这对于某些行业的公司是难以理解的。“如果我们更加专注于相对价值，我们的表现可能会更好，但是危机过后，我们明白，不会改变自己的投资方式。”默里说。首席执行官伍兹补充道：“我们喜欢优质公司；我们只是对价格敏感。如果我们以优价买入，那么我们对格雷厄姆所说的次级业务没有偏见。”

但是，布兰德斯和很多投资者步调不一致。他认为，价格的波动为价值型投资者提供了机会。一些评论家认为他是错误的，因为即使会伤及长期表现，投资者也想要在下跌趋势下得到保护。

布兰德斯可能是对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价值型投资者。弗莱什曼说，他以前的一位同事认为，未来20至40年应当考虑养老金计划。“但是这是十分困难的，”他指出，“当你说，‘过去10年情况并不好，但是未来40年我们会做得很好’时，很少有投资委员会会喜欢你。” （本文来自机构投资者在线ii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