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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地产人林杰在度过最漫长的一个春节假期后，终于迎来复工。
2020年2月10日，林杰起得比平时工作日晚了一点，8点才刚刚起床，8点30出门的他以为会赶不上正点上班，结果平时50分钟车程的路上他只开了20分钟。“在路上让我想到《无人之境》这首歌，虽然开工但是车流还是明显减少，出了小区测一次体温，到了公司园区测一次体温，进入公司再测一次体温。突破重重障碍，总算复工了。”林杰在电话里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从2月10日开始，阳光城（000671.SZ）、旭辉控股（00884.HK）、中骏集团（01966.HK）、弘阳地产（01996.HK）、中梁控股（02772.HK）等公司均开始进行分批次现场办公。从实施情况看，基本都是管理层和部分隔离时间较长的员工进行现场办公，办公人数和往日相比少了很多。
“复工过后实际产能恢复还需要时间，目前全国售楼处几乎关闭，建筑工地也无法复工，供应商的复工情况同样还需时间，这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整年初订的工作计划。”一位华东房企高层告诉记者。
现场办公不到50%
“大部分同事都戴了口罩、手套、护目镜，大家到公司就开始开窗，现在也不敢开空调，坐了一天感觉温度和户外都差不多，大家都冷得瑟瑟发抖，目前进入公司的人数不超过50%。”林杰说。
相比于林杰，陈岚就舒适了很多，她所在的地产公司进一步支持员工远程办公，因此她继续保持在家办公的状态。
“上班第一天并没有特别忙，一天就开了两个会，对接一些简单的工作，中午还有时间自己做个饭。”陈岚告诉记者。
实际上，由于业务受到影响，地产公司最忙碌的部门主要是人力、行政类职能部门。“我们公司复工第一天人力资源部门就开始开会，盘点全国各个公司的复工情况，进行一些远程面试，保证后续的工作进展。不过，人力的同事虽然很多都在办公室，但是大家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用手机开电话会议。”林杰向记者介绍。
显然，为了减少开会和人员接触，即便是现场办公，地产公司都把会议搬到了线上。
“以往公司会议室抢不到，现在公司会议室都是比较空的。我们本来要在节后进行条线培训，现在只能取消。我们公司营销就直接把培训上线到在线课程，让大家学习，最终通过考试来督促大家学习。”钱月告诉记者。
钱月所在的公司同样开始了现场办公，不过还是比较灵活，原则上要求条线负责人去现场，其他员工可以按照自己需求选择居家办公。“我们有会的时候就去办公室，如果没有会议的话也可以在家工作。”钱月说。
从目前情况看，除了部分职能部门忙于复工准备外，其他多个部门的工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忙。
受到疫情影响，大量地产公司都上线了线上售楼处，营销部门更是在各个平台上线直播节目，不过接近真实的情况看，这些通过线上销售的房子基本是客户此前看过已经有想法购买的。
“限时折扣、无理由退房、赠送礼品，主要还是要匹配一些有吸引力的手段。”在华东负责营销的章雯蔚告诉记者。
2月9日，融创中国（01918.HK）公开表示，对上海区域、东南区域指定项目推出“无理由退房”政策，覆盖上海、江苏、安徽、浙江、福建等省份的42个城市。
不过，在章雯蔚看来，线上销售和线下比还是弱了很多，她所在的公司也在焦虑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无论是我们还是同行，成交基本还是靠了一些优惠措施把之前的意向客户锁定购买，如果是新增实际上难度还是很大的。”章雯蔚说。
销售、工程等业务受阻严重
“1月份销售数据看，大部分房企销售都出现了下滑，不过这只是开始。我们监测春节前后一周的房地产销售数据基本接近零，预计未来零成交还会在一段时间成为常态。”易居企业控股（02048.HK）CEO丁祖昱说。
1月26日，中国房地产业协会对外发布倡议，为有效预防肺炎疫情蔓延，建议房地产开发企业应暂时停止售楼处销售活动，待疫情过后再行恢复。同时，提议房地产相关项目物业管理企业，积极配合政府部门和社区行政管理机构要求，充分做好预防标识、人员登记、消毒杀菌、后勤服务等工作。
“我们全国没有售楼处开放，目前开放时间还要根据当地的疫情情况，暂时无法判断。”一位TOP20房企营销总告诉记者。
蓝光发展（600466.SH）董秘罗瑞华表示：“一季度销售下行在所难免，我们全国32个城市全面关闭线下售楼处，大年初二上线了线上销售。”
旭辉控股CEO林峰说：“2019年销售总量为15.9万亿，其中一二月份占比合计8%，3月份9%。现在楼市全部速冻，线上销售都是空话，没有线下体验，不会下单，但即使开放售楼处，客户也不敢来。”
除了销售以外，由于建筑工地复工日期同样存在不确定性，使得地产商不得不重新开始规划运营节奏。
“我们公司工程基本都没有开工，大家上班一开始都在讨论疫情下怎么安全生产，安全是第一位，其次才是开工。”钱月告诉记者。
实际上，全国各地对于建筑项目的复工，也相继出台了部分政策。
1月31日，太原市住建局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全市新建项目和节前停工的在建项目不得在3月1日24时前开工、复工，拟返并参与工程建设的管理人员、务工人员在3月1日前暂勿返工；疫情防控、轨道交通、污染治理等需连续作业和应急处置工程，经市住建部门审批同意后，可按审批时间开复工。
2月6日，江苏镇江市通知，全市所有新建、在建工程项目开工、复工时间不得早于2020年2月20日24时，如有变化另行通知，项目建设单位要组织项目各参建单位做好推迟开工、复工的相应建设计划调整安排。
“无论有没有政策，本质上工地上的人数不够，很多供应商无法复工，因此我们工程部门还是比较头疼。”钱月说。
林杰坦言，由于整个产品销售的暂缓，公司大部分业务都无法开展，自己的工作也相对比较闲。“一整天事情也不多，走了一些流程，安排好了工作，就结束了。”
中金公司一份研究报告认为，此轮疫情短期将压制地产基本面销售、开工和投资表现（主要体现于一季度各项指标的同比数字），地产股亦将承压（与2003年非典时期类似）。而政策端在维稳基调下偏友好的窗口期可能延长，地产基本面有望自二季度起逐渐修复。2020年全国商品房销售面积同比下跌4%，新开工面积同比下跌3%，房地产开发投资额同比增长6%。
林峰认为，抗疫也让我们明白，自身免疫系统才是健康根本，个子大不一定代表免疫力强。现在的各个百强排行榜其实是百大，未来房企百强不仅要规模，还要质量（利润），且要效率（ROE），更要有安全边界——负债率的控制。
“知道规律如此，你也改变不了。改变不了世界，你就改变自己，不断努力地进化迭代，去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不论是奋斗、学习、提升还是创新，都是进化的方式，但无论何种进化，都要快速付诸行动，能多一些生存的机会。”林峰说。
（文中林杰、陈岚、钱月、章雯蔚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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